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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诗英译在美国的经典化过程剖析

时间:2021-03-16分类:英语翻译

  摘要:梳理寒山诗自1933年进入美国后的译介及经典化过程,分析文学交流框架下寒山诗英译在美国广泛流传、成为文学“他国化”典型个案的主要因素。寒山诗歌蕴含的宗教哲思及其跨越语际得以部分保存的原语言特质,是其受到美国读者欢迎的“文内因素”,20世纪中期美国社会文化需求与赞助人的推动,是促成翻译文本经典化的“文外因素”。

寒山诗英译在美国的经典化过程剖析

  本文源自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发表时间:2021-03-10《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双月刊)创刊于1988年,是由宁波大学主办的学术刊物。1997年宁波大学、宁波师范学院(由邵逸夫先生捐巨资助建)和浙江水产学院宁波分院三校合并后,增强了刊物实力。

  关键词:寒山诗;英译;经典化;文内因素;文外因素

  一、引言

  唐代隐逸诗僧寒山,曾寓居浙东天台山寒岩,有《寒山子诗集》。诗作内容通俗易懂、语言表达平实,后世称作“寒山体”。自 20世纪上半叶译入美国后,寒山诗对美国诗人、作家与社会各界产生了较广泛的影响,被异域读者尊为中国诗歌的经典。英译寒山诗的诗风与内涵被广泛借鉴与模仿,在美国当代本土文学构建中留下了东方文化的痕迹。本文力图全面勾勒寒山诗在美国的旅行轨迹,就推动其域外经典化的文本内外在动因加以分析,以呈现比较文学视域中的文学“他国化”典型个案。

  二、寒山诗域外经典化的脉络

  从第一首英译寒山诗“城北仲家翁”的发表,到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寒山诗译本的出现,到寒山诗英译集、英译选集的相继涌现,再到被收入权威文学选集、进入大学课堂,寒山诗域外经典建构之旅经历了西出国门的肇始、经典化的萌芽、经典地位的确立、经典地位的延续与巩固四个阶段。

  (一)1950 年代前:西出国门的肇始时期

  现有研究多将寒山诗初次进入英语世界的时间定为 1954 年,认为该年 9 月英国汉学家阿瑟·韦利(Arthur Waley)在当时英美文学领域的知名杂志《文汇》(也译作《相逢》)第 3 卷第 3 期(Encounter, Vol. III, No. 3)上发表 27 首寒山译诗,“首开西方世界寒山诗翻译与研究之先河”[1]。然而,现有文献史料证明,此前 20 年美国就已经出现了寒山诗歌的译介。胡适《白话文学史》(1928)中将寒山、王梵志、王绩三人并列为唐代的三位白话诗人[2]137,引起来华学习和研究中国文化的美国人亨利·哈特(Henry H. Hart)对寒山的关注。哈特选译“城北仲家翁”发表于 1933 年出版的《百姓》(The Hundred Names: a Short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Chinese Poetry with Illustrative Translations)中,此为第一首英译寒山诗[3]。1937 年,日本学者冈田哲藏(Tetsuso Okada)出版英文著述《中国诗与日本汉诗》(Chinese and Sino-Japanese Poems),选译“人生不满百”“天高高不穷”“报汝修道

  者”“止宿鸳鸯鸟”“桃花欲经夏”和“我居山”等 6 首寒山诗。然而,这两位学者的寒山诗英译并未能引起太多关注,此后近 20 年,寒山诗译介仍较为零散,数量也十分有限。

  寒山诗英译的这一肇始阶段,虽然没有形成寒山诗歌英译的规模性效应,却有助于从中窥见文化接触与文学译介的关联。哈特来华学习的经历使其察觉到中国学者冯沅君、陆侃如、胡适等对寒山的肯定,其翻译过程与翻译作品得到彼时在美国西海岸担任外交职务的宁波奉化籍学者孙碧奇的教导与协助[3]。冈田哲藏在其译序中陈述中国诗歌的世界性价值,表达了对英语读者的未来期许,哈特四十年后再度选译寒山诗歌,多处体现出对这位日本译者的致礼,彰显日、美学者在寒山诗作他国化现象中的学术关联与相互启发,此处并非本文焦点,不拟多着笔墨。

  (二)1950 年代:经典化的萌芽阶段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西方的中国研究升温,寒山诗吸引了阿瑟·韦利和加里·斯奈德二位译者的目光。1954 年,韦利寒山诗译作的发表带动了整个西方世界对寒山诗翻译与研究的热潮[1]。出于对寒山诗的兴趣和对韦利译文的不满[4],斯奈德在旅美中国文学评论家陈世骧(1912-1971)的指导下开始翻译寒山诗。1958 年,斯奈德所译 24 首寒山诗在《常春藤评论》(Evergreen Review)秋季号第2 卷第 6 期发表,被后来的学者视作寒山英译史上的里程碑,数十次修订、拓展并刊印发行。

  韦利译本作为英语世界首个较为系统的寒山诗译本,勾勒出诗人“由少及老”的人生轨迹;斯奈德译本所选的 24 首寒山诗均与寒岩及禅境相系,着重描绘诗人的隐居世界和禅意人生。后来,斯奈德英译寒山诗的经过被垮掉派之王杰克·凯鲁亚克(Jack Kerouac)写入《达摩流浪汉》(The Dharma Bums)中,成为小说中的重要情节,一定程度上扩大了寒山诗在英语世界的影响。

  (三)1960 至 1970年代:经典地位的确立

  20 世纪 50、60 年代,斯奈德改写建构的

  “佯狂似癫”的寒山形象受到“垮掉的一代”追捧,成为当时美国年轻一代的精神粮食[4]。多种寒山诗译本在美国问世,寒山诗的传播和影响日益扩大。到了 20 世纪 70 年代,寒山诗及相关文学作品进入权威文学选集和大学课堂,英译寒山诗在美国翻译文学中的经典地位得以确立。

  勾勒出寒山诗经典化地位确立的时间脉络图(表 1),对 20 世纪 60、70 年代寒山诗在美国的翻译、接受与传播进行考察,可以看出,这一时期各类寒山诗英译文集和选集涌现,部分被权威文学选辑录,作为大学课堂授课材料,成为经典篇章,寒山诗作为外来文化得以进入英语世界的翻译与创作,成为翻译文学的典型性代表。

  美国汉学家白芝(Cyril Birch)在写给寒山诗英译研究专家钟玲的信中说,自己早年通过斯奈德的译文走近寒山诗时就深信寒山能够代表中国的归隐诗[5]182。美国诗人詹姆斯·冷弗斯特(James P. Lenfestey)1974 年初次读到华兹生(Burton Watson)英译的《唐代诗人寒山的 100 首诗》,服膺寒山的人生哲学,开始在个人书写中借鉴寒山诗内涵。2007 年,他在《一车的书卷:仿唐诗人寒山诗百首》(A Cartload of Scrolls:100 Poems in the Manner of T’ang Dynasty Poet Han-shan)中说:“华兹生翻译的寒山诗语言浅白质朴,时而语含深奥的思想,时而进行反讽或讽刺,所有译诗韵律自然,甚少做作,不时有幽默的妙语。他笔下的寒山是第一个让我放声大笑的诗人。有他的译著在手,我开始首次,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与一位诗人‘唱和’,与他‘通信’,这一‘联系’持续了三十余年。”

  (四)1980 年代至今:经典地位的巩固与延续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寒山研究热潮推动了寒山诗在英语世界的全面译介与广泛传播。这一时期,大量寒山诗英译本与收录英译寒山诗的文学选集相继发行。对 1980 年代至今寒山诗在美国的译介进行历时考察可知

  (表 2),寒山诗因“垮掉的一代”而热,其接受与影响却并没有因这一思潮式微而散淡。赤松(Red Pine)与韩禄伯(Robert G. Henricks)在已有译本、选集的基础上,先后推出全译本(The Collected Songs of Cold Mountain和The Poetry of Han-shan: a Complete, Annotated Translation of Cold Mountain),引论与注释详尽丰富,延续并传承了寒山诗的经典性,在寒山诗翻译与研究领域具有重要意义。这一时期,华兹生的《哥伦比亚中国诗选》(The Columbia Book of Chinese Poetry: from Early Times to the Thirteenth Century,1984)、司马黛兰(Deborah Sommer)的《中国宗教》(Chinese Religion: an Anthology of Sources,

  1995)、宇文所安(Stephen Owen)的《中国文学选集:从先秦至 1911 年》(An Anthology of Chinese Literature: Beginnings to1911,1996)、闵福德(John Minford)与刘绍铭的《含英咀华集》第一卷(Classical Chinese Literature [Volume I]: from Antiquity to the Tang Dynasty,2000)等辑录众多英译寒山诗的文学经典选集出版并作为讲授中国文学的教材进入美国大学课堂。不少日本、韩国译者也加入寒山诗歌英译的大潮。至此,寒山诗基本完成了“他国化”的进程,英译寒山诗的经典地位得到进一步巩固。

  翻译功能学派研究者克里斯蒂安·诺德(Chiristiane Nord)将决定文学异域传播的行

  为要素(actional aspects)分为“文内因素”和“文外因素”两大类。前者指原文本自身的主题、内容、语言表达方式等,后者指原文本所处的交际语境,即文本发送者(译者或与之相关的赞助人)、发送者意图、文本媒介、文本交际场所(译入语社会文化语境)等。在他看来,对文学文本的异域生命而言,“文外因素”往往起着决定性作用[8]80-81。

  三、寒山诗域外经典化的“文内因素”

  (一)寒山诗蕴含的宗教哲思

  受国清寺佛教氛围影响,寒山谙熟佛教义理,对“以心传心”的禅宗具备超然的见解,作佛禅诗 150 余首,占其全部诗作的半数以上。不同于严守戒律的“方正禅”,寒山以真性情体察万象的幽微奥妙,不涉禅语禅理,缔造出蕴含禅机禅趣的诗作。例如:“人问寒山道,寒山路不通。夏天冰未释,日出雾朦胧。似我何由届,与君心不同。君心若似我,还得到其中。”[9]40 全诗在描写天台独特景色之余,揭示了参禅悟道须明心见性,不假外力、不待外求的玄妙禅境,将禅境显现于诗境,诗境融和于禅境。

  寒山隐身高山,以“桦皮为冠,布裘破弊”,“长廊徐行,叫唤快活,独言独笑”,成为美国青年向往的生活样态,其超然世外、淡泊无求、宁静自在的人生至境成为美国年轻一代的追求[10]12。在逆向文化运动(也称“反文化运动”“反主流文化运动”)影响下,禅佛教(Zen Buddhism)在 20 世纪 50 年代的美国受到热捧。“垮掉的一代”不满基督教、犹太教等与美国中产阶级生活密不可分的旧式宗教规约,向东方寻求“精神上的灵感”,被亚洲的禅宗深深吸引。青年一代对体面正统事物的反感,使寒山、拾得两位疯癫的隐士一时成为广受青睐的禅宗人物[11]175。

  (二)寒山诗的语言特质

  胡安江根据寒山诗的艺术特色和风格将其分为三类:“诗赋欲丽”的主流诗、质直朴素的通俗诗和空寂高远的宗教诗,认为这三大板块都具有不容忽视的文学价值和超凡卓越的艺术感染力[12]85。

  “主流诗”是指寒山所作与当时主流文化规范鼻息相通的“文人之诗、诗人之诗”。寒山的这一类诗作“不仅在形式上符合当时主流诗学对于对仗和声律的要求,而且也和儒家所倡导的诗主情志气的诗歌美学一脉相承。......在‘缘情’与‘绮靡’方面,寒山诗并不逊于任何一位唐代大诗人的诗作”[12]88。宋代理学家朱熹极为崇慕寒山诗情,读到“城中娥眉女,珠珮何珊珊。鹦鹉花前弄,琵琶月下弹。长歌三日响,短舞万人看。未必长如此,芙蓉不耐寒”诗时[9]47,不吝用“如此类,煞有好处,诗人未易到此”予以赞赏[13]。至元、明、清各代,诗坛对流传较广的这部分寒山诗的推重俯拾皆是。

  寒山诗歌中“反传统、反规范、反修辞、反主流的一类诗”则被归入“通俗诗”之列。这类诗“与诗坛追求精致典雅的成规相对立,从语言到格律都求朴野骇俗”[14]263。寒山诗最大的特征就是接近日常口语,大量使用俚语。例如:“欲得安身处,寒山可长保。微风吹幽松,近听声愈好。下有斑白人,喃喃读黄老。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9]62 诗中一反文人诗歌的纤秾、绮丽,用语质朴、意象实在,是普通群众易于理解和接受的言说方式。又如:“东家一老婆,富来三五年。昔日贫于我,今笑我无钱。渠笑我在后,我笑渠在前。相笑傥不止,东边复西边。”[9]99 以口语化的五言诗话揭示荣辱、升沉、祸福、得失互为因果与人世轮回,提示人们只有参禅悟道才能摆脱尘世疾苦,语言通俗直白,讽时警世,禅意悠远。赤松在寒山诗全译本译者序中分析指出,“寒山诗为所有群体而作,而不只是受过教育的精英阶层”[15]15。

  相较于寒山的主流诗与通俗诗,走出国门的寒山诗更受异域读者青睐的往往是那些表达宗教情感、蕴籍隐逸和禅悟思想的诗作。与其他那些“按照俗世的诗歌传统,仅偶尔引用一下佛教术语或采用遁世诗或风景诗隐晦地表达其佛门身份”的其他僧人诗作

  不同,寒山的此类诗作被认为“最接近真正意义上的‘宗教诗’”[16]404-405。寒山的“宗教诗”不仅在内容上承载禅意,彰显着佛理教化和内在体验的宗教情怀,在语汇选择上也处处体现出其对佛法的理解与体悟,如:“蒸砂拟作饭,临渴始掘井。用力磨碌砖,那堪将作镜。佛说元平等,总有真如性。但自审思量,不用闲争竞。”[9]263 其中蒸砂成饭、临渴掘井、磨砖成镜是佛经中的三则譬喻,用以说明“参禅悟道不应拘泥于形式,而在于了悟本性”的道理,人人具有真如本性,无须假以外力。

  寒山的主流诗因平仄谐律、对仗工整,被后世誉为“其文似离骚”,其面向社会普通民众的通俗诗,受到陆游追捧,直言“吾诗戏用寒山例,小市人家到处题”[17]8,这两类诗使得寒山虽未能够在中国诗歌殿堂上擢居主流,却也未至绝迹湮灭。而他独具风骨的那部分宗教诗,在后世甚至被抬高到神秀、慧能的高度,更成就了寒山诗作中被频繁翻译、广为传播的异域华彩。

  四、寒山诗域外经典化的“文外因素”

  (一)译入语境的社会文化需求

  翻译文学刻印着外来的社会文化、意识形态和宗教背景,对译入语读者的影响与其说取决于译者或源语文本自身特质,不如说取决于译入语境的社会文化需求。能否符合译入语境的社会文化需求,关系到译本被接受或被拒斥、进入经典或居于边缘的异域命运,关系到文本是否能有译入语境中的“来生转世”(afterlife)。因此,要考证翻译文本的经典化过程,有必要对译入语社会文化需求展开深入分析。

  “垮掉的一代”拒斥传统的西方宗教信仰,希图寻找替代性宗教来填补内心空缺。这一时期的译者在翻译文本选择上,要想得到最大程度的认可与接受,必须在输入新思想和新文学模式上有所突破。中国古代宗教人物寒山在大自然中的怡然自得与禅癫行径中隐藏着的智慧,适时地满足了当时美国青年一代的精神需要。英译寒山诗传达出的禅

  佛思想,有助于从主观上逃避高度工业化引发的压抑与异化,正是美国青年群体所迫切需要的,诚如斯奈德所言:“我们需要一种能够与荒野和谐共生且富有创造力的文明,我们必须开始在新世界中发展这种文明。”[18]6 英译寒山诗承载的价值观念和艺术价值与译入语社会文化需求相契合,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寒山诗在美国文学地位的提升。

  (二)赞助人的推动

  勒菲弗尔(AndréLefevere)指出,翻译受内外两大因素的影响,其一是文学系统内部包括批评家、评论者、教师和译者在内的专业人士;其二是文学系统外部的赞助力量,可以是文学机构或组织[19]14。寒山诗在美国经典地位的确立主要得益于如下几个方面:文字驾驭能力突出的美国译者将其译为可读性高的英文诗篇;权威美国文学选集辑录这些英译诗章并将其视作经典的英文创作;美国文评家和汉学家为这些创意英译诗作奠定地位;另有美国诗人群体积极倡言其影响力[20]44。

  20 世纪 30 年代以来,哈特、斯奈德、华兹生、西顿、赤松、韩禄伯等诗人或译者翻译出版了寒山译本或译文选,将寒山诗带入英美文学世界。寒山诗在美国经典化过程中,美国文学选集、教育机构尤其是高校发挥了重要作用。《哥伦比亚中国诗选》《中国文学选集:从先秦至 1911 年》《含英咀华集》等含有寒山诗英译的文学选集在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诺顿出版社等著名出版机构刊印发行,作为专业教材进入大学课堂,标志着寒山诗在美国的经典地位正式确立。谈及美国诗人群体倡言寒山诗的成就及影响力,自然绕不开以斯奈德、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凯鲁亚克、菲利普·惠伦(Philip Whalen)等为首的“旧金山文艺复兴”派诗人对寒山的标举与追捧。由此可知,寒山诗在美国的经典化是诗人、译者、出版机构、高校和汉学家等多方合谋与共同运作的结果。

  五、结语

  译介学认为将中国文学真正推向世界的是

  文学译介,而不只是依靠简单的文字或文学翻译。“译”指翻译,是促成不同民族文学间产生影响的媒介方式之一,“介”的重要意涵是传播[21]11。寒山诗在英语世界尤其是美国的经典化过程是其英译、接受、传播与创造性使用的过程,其经典化过程呈现出从译介引进、形式归化、思想接受、影响渗透到本土文学重构的演进脉络。寒山诗的社会、宗教属性和语言特色促生了其在美国翻译文学中的经典化机缘。当然,寒山诗英译在美国传播的经典化构建也同时受到文本外因素的影响与推动,既涉及美国社会文化需求的影响,也离不开美国文学系统外部的出版机构、高校等赞助力量和文学系统内部的译者、诗人、汉学家等专业人士的通力合作。文本内外部因素合力促成了寒山诗英译在美国经典地位的确立、巩固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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